第140前行（五）

    “此人人品不行，不可录用，否则只会害了安氏。”

    “人品问题？因为他说了葛钧。可葛钧的确是那种为人，众人皆知。他说的这些内容，尽人皆晓。”

    “尽管众人皆知葛钧的为人，但他能在葛钧手下忍气吞声五年，试想，若将他留在安氏，他岂会不在背后嚼舌根？”安然继续语重心长道，“若他真心憎恶葛钧，理应拍案而起，拂袖离去，然他却委曲求全长达五年，足见其对金钱之渴望远超尊严。葛钧虽为人不行，但家财万贯，并不苛刻下人的俸银。纵是恶贯满盈之人，亦有其可取之处，而林文生却对葛钧的优点视而不见，将其贬得一无是处，由此可见，他实非懂得感恩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他言谈之间眼神闪烁，可见小心思多。不可深交。”

    种种迹象表明林文生的人品不行。

    杜婷婷连连点头。她曾为安玲珑做事，但是也被安然的魅力所折服。安然不计前嫌，任人唯贤。她才能够继续留在安氏做事。她到底是安家的人，因为沈唯做的恶事曝光，她本来也会被殃及，但是安然决定将她留在安氏做事。

    杜婷婷忆起往昔对安然的无礼，心中满是愧疚，而今见安然的大度，不禁心生敬意，由衷地佩服起来。

    安然总还记得自己年少时安家总厨杜瑞赠饭的恩情，而杜婷婷是杜瑞的女儿，她念及恩情，自然照顾他们一二。杜婷婷之前得以位居安玲珑之大丫鬟之列，全凭其才情超群，非同一般。有此得力助手，犹如添翼，远胜暗中潜藏的敌人。

    一个月后，也就是永徽四年年底。红色的梅花凌寒绽放于枝头。

    彼时长安，寒气逼人，城中原先的命案还未解开，又接连死了两人，令百姓惶恐不安。四起命案中，受害者不乏富商，他们的离世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

    顾烨近日勤勉不辍，日夜操劳。安然深知其肩负重任，故不敢轻易打扰，一切皆以公务为先。若命案久悬不决，非但龙颜大怒，恐亦令百姓心生不安，人心惶惶。

    这日，安然如往常于傍晚时分离开安氏绸缎庄，却惊讶地发现庄子外停了一排大理寺的官兵。其中一个带头的官兵下马，急步走向安然道：“安娘子，顾少卿命卑职带人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安然诧异，“保护我？”

    “近日的命案，想必安娘子都听说了。大人担心娘子您受到伤害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？”

    “在长安城，官员们发现四名死者均属于当地的富人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二郎觉得凶手下一个目标可能会是我？其实，这位官人还有其他要事要忙吧，这长安城的富人也不只有我一人。怎么能确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我。”安然见这一群人围在身边，担心大理寺人手不足才这么说。

    “但大人有命……”领头的官兵面露难色，恰逢此时，一名小兵气喘吁吁地跑来，“大人，顾大人已经抓住凶手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不是说保护安娘子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在下仅是传达大人之意，方才确已在市集将凶手擒获。”小兵长相稚嫩。

    安然问：“凶手是谁？”

    小兵道：“我只记得他好像叫做林文生，在四个死者生前的府邸都任职过。命案发生后便离职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，风萧萧见安然望着那群人马若有所思，问：“娘子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？”

    “林文生被抓，目前也只能算作嫌犯。”